【all俏】MOHISTE（一）
※写于正文前：
咸鱼三年，北极的故土啊，我来挖坑了。
依旧是很久以前（据苦主七赤太太精算已经三年了）和七赤太太一起开过的脑洞，初心是想看魔世组与俏在现代开心沙雕的乐队日常，而我咕到现在才动笔。
※本文包含CP为魔世组（戮世摩罗/公子开明/玄狐/鬼飘伶）x俏如来，乐队设定部分有参考深爱多年的传奇日摇彩虹乐队（L‘ArcenCiel），NP预警，架空现代AU。
※作为咸鱼皇族，必须在此鸣谢七赤太太与银非太太，感谢二位花式鞭策、堵门催文，否则这个梗没有见天日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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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小雨，自郊外返回市区的出租车内，戮世摩罗靠着吉他昏昏欲睡，只要给他一张不急刹车不急转弯的床，他可以瞬间进入梦乡。
长红灯亮起，司机等待途中打开音响，重摇滚乐嚣张地在车内炸开，戮世摩罗眼皮一跳，不满地咳嗽。司机自后视镜朝他看过来，调低声音，扭头说了什么，为了避免一路尬聊，他只得敷衍点头装作听到，重新闭上眼。
啪啪啪，司机拍着副驾靠背。
还打上节拍了，戮世摩罗皱眉，你怎么不干脆拿头摁喇叭呢，既能摇摆还有声。
啪啪啪，这回拍得更大力些，还有些急促。
好像是专门叫他，戮世摩罗终于反应过来，眯着眼见对方伸过来的手食指朝下。
“你电话，响半天了。”
他迷糊着谢一声，还是不愿睁眼，手在旁边座位摸索。本来就因为不能睡烦闷，接电话让他更烦闷。
“喂——哪位——”
“小空。”对面轻声喊他。
啊？！
戮世摩罗蹭地弹起来，睡意全无，盯着手机屏幕一看，确认是没幻听。
……这司机，不提醒就好了。他叹口气，直起身子跟着车内节奏摇摆两下，调整好状态准备扯皮。
“诶呀，大哥，晚上好呀。”
“接你一通电话真不容易，怎么，你要结婚了？还是孩子满月要我随礼啊？”
“嗯、嗯，还行吧，人活着呢。”
“乐队？那是相当不错。”
“早就组起来了，要不是刚演出完，我可根本没空闲接电话。”
电话那头的男子听得一乐，真是吹牛不打草稿，不过此刻也不用揭穿。
“明天我去找你。”
“啊？明天？”戮世摩罗惊讶地重复。
“嗯。”对面的声音很肯定。
“哦~”他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答应一声，“行吧。”反正你要来我也拦不住。
无所谓，我怕什么，戮世摩罗心想，不过——
“哥。”他哼笑一声，眼珠一转油腔滑调地嘲弄：“你先给我交个底，什么事劳动大驾百忙之中来找我？”
“你是来视察啊，还是来传旨啊？”
电话那端沉默下来，戮世摩罗眉毛一挑，这是他哥说正事的标准前奏。
他弓身曲腿盯着脚尖，支起耳朵，舌头舔舔虎牙。
“嗯、你们乐队……”
“诶算了算了。”对方刚开口，戮世摩罗极速变卦，把手机拿开老远。大半夜的，还是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“反正你明天要来，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，平静地回了声：“好”。
得，字越少，事越大。
“不过我话放在前面，明天我有正事、很忙，不可能随叫随到。”
“我去你乐队的练习室。” 他大哥就是这么好说话。
“哈、行。”戮世摩罗和着节拍左右晃悠，无所谓地回道，“你到了提前联系。”
“好。”
两边都安静下来，在等对方说话这件事上，双方可谓默契十足，通话计时一秒一秒的跳动。
“诶那个——”戮世摩罗看对方没有挂电话的意思，只能如往常一样开始走流程，“哥，你毕业去哪高就啊？”
“家长都安排妥了吧？”他扯出一个笑容，靠向车窗。
路灯在他年轻的脸上打出明暗交替的光影，犹如表演开场般绚烂，可睫毛却飘忽一闪垂下来，遮住目光，投下纤长、好似落幕时分的寂寥阴影。
“我选好了。”
“诶唷不愧是老爷子重点培养对象，不愧是从小牛逼——长大开挂——条条大路通罗马。”
刻意拖长的强调，让一番夸赞显得十分格式化，跟教主英明文成武德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一个调调。
“哈，但愿吧。” 电话那头的男子站在透亮的落地窗前，听着弟弟不走心的恭维，唇角却绽开笑容。
“放心吧，你一向十拿九稳，没什么好愁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年轻男子笑意更明显些了些。
“是啊！加油！前程似锦灿烂辉煌！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男子听着电话，目光开始跟随楼下归家的车灯。
“别客气，没别的事先这样吧。”戮世摩罗说。
车灯熄了。
“好，早点休息，明天见。”
“拜拜、挂了。”
俏如来盯着被对方干净利落挂断的电话，不远处关门声传来，他将电话放在桌上，起身。
“父亲。”
“嗯。”他父亲挂好外套应道，“审核材料你都准备好了？”
“还没有。”
史艳文点点头，毕业季事多，也能理解。
“优秀论文答辩，听说导师们都赞不绝口。”他笑着落座，目光中是多年累积的骄傲与欣赏，“不想跟我分享分享？”
“嗯……有其他的事想跟您说。”
“嗯？”询问不过是从容聆听的开场白，温雅的长辈在与晚辈的交谈中向来收放自如，不过电话铃声突如其来，史艳文看一眼，接通。
听过对方简短直述，他神色不动，起身说：“我知道了，这样——”
他看向对面等待的儿子，俏如来即刻会意，暂且收起要认真谈话的意思。
“精忠，15分钟后来书房说吧。”
俏如来点点头。
史艳文有条不紊转回通话，缓步往楼上书房走去，这番姿态以对事物情绪的全面把控为基石，经年修筑，鲜有动摇。
独自留在客厅的俏如来无声静坐。
你一向十拿九稳，他回想着戮世摩罗的话。
确实，课业成绩、录取通知、奖项、面试，这些人生节点因等待未知而令人忐忑、坐立不安，于他多是等待优选后的既定结果而已。
即将进行的谈话，结果也是既定的，但这次俏如来少见地因等待催生起迫切，又因迫切产生了自我质疑。
因为不同以往，这次，他只给了自己一个选择；这次，这个结果将由他定音。
约定的时间迟迟不到，俏如来的耳朵捕捉着楼上细微的谈话声，没有临近尾声的意思，他拾起手机重新来到窗边，戴上耳机。
单音前奏清淡响起，胸口的堵塞被音节压得紧实，心跳卡在当中，异常明显，尾音扬起时，笃定有力的鼓点与主唱穿透力十足的嗓音猛烈冲开狭间，终于令他心头舒畅。
熟悉的旋律在流淌，俏如来逐渐放开自己，此时此刻，鼓声即是心跳，音符皆是所想，玻璃中的身影填满俊秀明亮的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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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切な君をさらって
（夺走宝贵的你）
遠い街へ行こう
（朝向遥远之路）
そして何処までも案内しようか
（然后无论至何处我都将指引你）
幼い頃のように
（一如孩提时代）
……
“兴趣可以有，但不要耗费太多时间，要有主次。”乐器不成调的声音低下去，被放置在角落时，发出空洞的残响。
“这些著作其实对于你们以后的学业有帮助，应当读一读。”
“嗯。”书页翻开，叠压在涂鸦之上。
目覚めても目覚めても出口の見えない
（苏醒过来 却找不到出口）
冬眠を繰り返して
（不断重复着这样的冬眠）
……
“考虑好了吗？”被重点圈出的校名，看似有很多选择。
“你们老师评估，你的分数选哪个都没问题，不过我建议还是——”
“这不是选。”年轻人沉默良久，终于反驳，“不是让我选。”
激烈对抗的情绪如午后阳光，炽热得无法靠近，却在倏忽某个瞬间，被人硬生生尽数收敛起来，只在角落里兀自汹涌滚烫。青涩的身影自局外踏入时正背向夕阳，拉长的影子朝着沉默无光的角落挪动、触碰、直到与之相融。
そんなくだらない日々に抱かれて
（被那样无趣的日子包围）
何もかも舍てよう
（抛弃所有的一切）
手を伸ばして手を伸ばして掴んだものは
（伸出手来抓住的）
绮丽な棘つきの花
（竟是美丽而布满荆棘的花）
……
“管够了没有啊？我的事我说了算。”复刻般的情景重现，少年朝面前的长辈嚷起来，同时甩开身后拉住他的那只手，回望。
那双眼睛，他可以无视所有，却还是定定地、执拗地在那双眼睛深处探寻。希冀与愿望都散落一地，为什么你不接住它们？你该接住它们，哪怕随后一同扔进角落。
I always see you in my dream
……
透明な翼をはばたかせて
（拍动透明的羽翼）
“I always see you in my dream……”俏如来出神地远望，轻声跟唱宛如呢喃。
戮世摩罗从黑暗的门口跃入家中时，嘴里正惬意地哼唧着不着调的歌，谁料好巧不巧，一串该死的来电铃音顺着耳机线暴揍他的耳朵。
他看了来电后，翻个白眼。
“我们亲爱的队长，拜托了，你的队员需要休息，你看看现在几点了？我不跟你竞争熬夜冠军，有事快说，五秒钟以后我就要睡了。”他先发制人。
“嗯？你睡了吗？真——的睡了吗？你返程需要1小时10分钟，10点25分我们刚刚通完电话，现在11点42分，你现在顶多走到小区门口，你说你睡了？”
“睡哪儿了？睡大街上？没交租金被房东赶出来了吗？”对方哪儿是省油的灯，一张嘴根本拦不住。
“出租车开得快不行吗？”
“限速，不行。”
“我跑得快不行吗？”戮世摩罗将吉他放在沙发上，手机暂时扔下脱外衣。
“还有精力跑，看样子不困，所以你骗我。”
“啧啧啧、怎么样？被我说中了？”
……
“不说话是觉得愧疚了吗？你猜我接不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……
“喂喂喂，人还活着吗？”
“啊……刚刚睡着了，诶呀太困了撑不住了。” 戮世摩罗听见他声音就头疼，已经做好了结束通话的准备。
危险的沉默降临，五秒钟后电话那头声音沉下来，尾音越压越低。
“明天面试你也参加。”
“你不是让我去机场接人？你看我有分身术吗我的队长大人？”
“人家改签了，要晚点回来，你明天自然也改签了。”
“哦～那我有面试人员一票否决权吗？” 戮世摩罗一个后仰倒在沙发上。
“鉴于你刚刚的表现，没有。 ”
“那我去做什么？做形象代言人立在门口给你迎宾？”
他想起来什么，犹豫一下，还是坐起来点开微信。
“不去。”他分享了个地址出去，拒绝道。
“无正当理由缺席视为主动退队。”
“请假休息。”
“你一年的假都用完了，只能透支明年的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有请假？你搞独裁吗？” 戮世摩罗心不在焉怼道，盯着聊天界面，见对方没有反应，他开始慢吞吞地敲字，顺便问道：“有几个人面试啊？”
“两位。”
他闻言俏皮地吹个口哨，夸张地感叹：“人真多啊，这还不得劳烦队长大人擦亮眼睛好好选。”
“死小孩，别冷嘲热讽，数量在质量面前不值一提。”
“哦，你怎么知道是高质量人才，你是不是开后门了？还是撬人家墙角来着？”
“开后门是人脉广，撬得动是本事大。”
“公私不分啊——强抢民男啊——”他啧啧地摇头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——不想听你耍贫嘴，明早九点，拜拜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戮世摩罗摁掉电话，挠挠头，他还在和没有发出去的信息较劲。
删掉重新输入。
删掉、输入。
诶算了，一指头索性将删除键按到底，就这样吧，他将手机一扔去冲澡。
一刻钟后洗完澡的戮世摩罗胡乱擦着头发，带着潮气的手指勾过手机，没有新的消息。
很好，他转身将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，听见身后“嗡——”的一声。
他迅速将眼前湿乱的头发向后一拢，英挺的眉眼凝着晶亮水珠，如雨后青竹般焕发生机，吊儿郎当一张帅脸居高临下审视手机，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。
还是他刚刚通话的乐队队长——公子开明的信息。
定闹铃定闹铃定闹铃。
迟到就杀了你。——后面附赠一个幽灵表情。
“公子开明你有完没完！”语音“咻”地一声蹿过去，拉开了当晚血战三百回合的序幕。
待续
※注：文中歌词节选自彩虹乐队《sell my soul》,感谢各位可爱的老头为我码字提供灵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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