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玉丹芷

寒关方寸(CP你们猜)

根据七赤太太新图写的,铁骕求衣与俏如来(开辟了南极新大陆)

戍楼听雪角声绝,霜天不见月。
天时不得。
也罢。铁骕求衣离了观台,与亲卫吩咐道:“传军令,众将士自行整顿休养,天明点兵。”
“哨位换岗。”
“领命。”亲卫跟了几步,近前上报:“羽檄回传,中原俏如来前刻已至。”
“嗯。”
漫天的大风呜咽而来,戎装又覆了层雪沫。铁骕求衣足下碾着冻土去往中军大帐,披风卷一袭凛寒入内,引得帐中烛火大动,明暗交错间,炭盆里扑出几捧火星,瞬间化灰而散。
“军长。”俏如来刚到不久,他接到铁骕求衣急信,便星夜兼程赶来,在军帐中暖了半晌,照旧一身冷气,晶晶点点地水珠凝在眉梢,火光下闪耀如星。
“你来的及时。”铁骕求衣所着轻甲早已冻得冷硬,走动间声如碎玉。
他脱了外袍抖抖雪,上下扫一眼俏如来,去找了身轻裘过来。
“苗疆不比中原,冬夜不好过。”
俏如来接过去披上:“下一步打算,军长信中未详细说明,想来是内容紧要,恐书信外泄。”
“嗯。”铁骕求衣点点头,“你来。”
他引着俏如来至后帐,指尖点在沙盘里绕出几道蜿蜒的路线。
侍卫奉了热茶进来,铁骕求衣倒一杯递过去:“且暖一暖,再与你细说。”
“多谢军长。”俏如来接过茶杯喝了口,五脏总算暖了几分。
“军中无甚可招待,一杯粗茶而已。”铁骕求衣回头俯视沙盘,着意指出几处要点,“你看看。”
俏如来的目光透过氤氲的水汽,落在战旗与沙土之间。他这位师叔久经沙场,行军列阵张弛有度,此刻他与俏如来抵掌谈兵,熊韬豹略尽展,指尖带甲百万,方寸决策千里。
“此番联手,不容有失。”他提醒道。
“你那边筹划地如何?”
俏如来点点头,捡要紧的说了,兵贵神速,容不得拖延。
“如此,俏如来尽快回去通知众人,前战苗疆主攻,中原全力配合。”
“嗯。”帐外风声更盛,铁骕求衣顿了顿,还是拉住他,“后半夜有大雪,天明再出发,不会误了战事。”
他让出了自己的卧榻说道:“休息片刻罢。”
其实铁骕求衣本人也不常坐镇帐中,卧榻于他就是摆设。不常用的物什总欠些人气,或躺或卧,都既不暖和也不舒适,冰凉硌人,还不如站着。
铁骕求衣自己瞧着,也觉得寒碜。卧榻的软枕还是夏日所用,也未换皮绒的厚垫。
俏如来却不说什么,挑了个姿势靠着,抱着臂裹紧了裘衣。他闭上眼,不过半夜,暂且将就一下也无妨。
耳边传来甲衣解下的声响,他睁眼看看,铁骕求衣一身软衣过来上了榻,顺手拉着他也移过去。
俏如来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,带着向后靠好。铁骕求衣习武多年,内力雄浑,向来不畏寒,周身热气裹上来,人肉靠垫是比软枕舒服多了。
俏如来有些过意不去,回转半个身子喊:“师叔?”
“睡吧。”铁骕求衣按着他肩头,紧了紧手臂轻声劝道。武将身量轩昂魁伟,将俏如来整个人收入怀中,一低头下巴就轻抵在发顶,又见那双手冻的发白,冷玉般失了血色,便伸手过去帮忙捂着。磐龙刃打磨出的茧掌粗糙厚实,却也温暖,俏如来的手指根根冰凉,被他握在手中,不一会就回了温。
外面依旧风声怒号,吹得帐布紧绷如鼓面,雪粒细密地刮擦上去,声响似砂石般冷硬。
必是漫天大雪,俏如来闭上眼想着。他身上也暖了起来,一路加急奔走,此刻确实乏了,雄烈温热的怀抱让身体渐渐放松舒展,唯有心头还揪着劲,指尖轻碾着佛珠,思量方才排布可有疏漏。
突然却被覆在他手上的厚掌警告似的一捏,很有几分不满。
“休息便好好休息,多思无益。”头顶上降下惊雷,粗声粗气,相贴的身躯肌肉盘虬,紧实地压下来,余音透过后背震着俏如来胸腔。
“嗯。”他还是听了教训,不再假寐,蜷腿微侧睡了过去。
这才像话,铁骕求衣龙威燕颔一张脸上有了丝笑容。
夜长日短,也算是老天怜人。
“回去路上小心。”铁骕求衣掀开帐帘,帐外快马早已备好。
俏如来看着他眼内血丝,低头道声“师叔辛苦”。
“一军统帅,又身为师长,此乃份所当为。”铁骕求衣扶他蹬鞍上马,望向远处数万待命之兵,再看一眼俏如来,“谁人不辛苦。”
“去吧。”

天地一线间,日光苍白熹微,甲兵操练之声气吞山河,铁骕求衣越过森严阵马,目送俏如来迎着晨光,一身白衣含风吞雪,绝尘而去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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